时间:二十七日十七时至十八时。
地点:上海
路上。谢云亭抬头见到戴先生正得意地笑望着他,戴先生的手下分两翼包抄,围住了他。戴先生一副猫戏老鼠的神态说:“谢先生,好身手!”谢云亭说:“戴先生,我也正想找你!”戴先生惊异地:“你想找我?那好,我们找个地方聊聊。”谢云亭跟着戴先生上了小轿车。
地点:南京
中统局大院,数百名特务聚集。黄秘书指挥特务们编队,指定小队长。一片肃杀。
瞿言白站在办公室窗口看着院子里的特务站队。罗樟荣拿着几页电文兴奋地进来嚷:“瞿先生,你看这是中共中央给湖北省委的电报,询问我离开武汉的时间……这说明中共直至现在还一无所知。”瞿言白指着院子里的特务问:“我调集了三百余人,兵力够用吗?”罗樟荣说:“参加苏区大会的代表加上保卫人员,就有一百余人,那我们就起码得二百多人,而我想电台、第三国际远东站、中央军委、中央政治局、江苏省委、红色幼儿园等几个要害部门一齐动手……”瞿言白说:“那好,我命令张冲集合上海的人今晚到火车站集合待命。”罗樟荣关照:“可不能透露行动计划。”瞿言白说:“这你放心。今晚的行动法不传六耳。”罗樟荣又问:“谢云亭落网了吗?”瞿言白摇头。罗樟荣问:“他人还在南京吗?”瞿言白说:“中午的时候我和他通过电话。他的妻子也在我的掌控之下。”罗樟荣叹息:“咳,本来今天白天就该赶往上海。为了一个谢云亭耽误了。”瞿言白说:“你不是说苏区代表大会要在明天上午开幕吗?我们今晚赶去不是正好。”
谢家。黎晓苏开灯,拉上窗帘,看到几个小特务守在门口。瞿夫人的贴身女佣张妈走来,斜眼扫了一眼门口的小特务。进门悄声问:“谢夫人,门口那几个人想干什么?”黎晓苏说:“我也不清楚,好像我家先生和瞿主任闹了意气之争……”张妈不屑地:“男人相争,干吗把女人牵涉进去。”她故意大声说:“谢夫人,夫人请你去打牌。”黎晓苏出门。小特务上前来阻拦:“谢夫人,回屋去吧,别为难我们。”张妈把手绢甩到特务的鼻尖上:“哟,哪儿出来个人物,敢拦我们的路?你知道我是谁吗?”小特务奉承地:“知道,你是张姐。局里的人谁不知道您呐。”张妈问:“知道,还不让开?”小特务陪着笑:“张姐,我们奉命保护谢夫人。”张妈蛮横地:“你们是奉先生的命令吧,可先生还得听太太的。太太‘三缺一’了,先生也得上桌陪打。”张妈扯了黎晓苏就走。小特务不敢阻拦,怔了一会,转身向局大院跑去。
瞿言白办公室。瞿言白对罗樟荣说:“已经安排妥了,在八点的京沪快车后挂三列我们的车厢,请罗先生同往。”罗樟荣:“我已经把所有秘密都写给你了,我就不用去了吧。”瞿言白说:“纸上得来总是浅,有罗先生同往,我就踏实了。”小特务进来报告:“谢夫人去瞿公馆打牌了。”瞿言白猛地站了起来。罗樟荣问:“进了你的公馆,在你的眼皮子底下,你还怕她跑了?”瞿言白点头:“在我的公馆有机可乘的地方可太多了。”罗樟荣说:“可不能真让谢夫人跑了,那你输给谢云亭就太多了。”瞿言白抬腕一看表:“时间还得及,我得回公馆一趟。”
瞿公馆。“三缺一”,一位太太还没有到。瞿夫人抱怨地:“有小车的呀,就一脚路,怎么还不来?”谢夫人趁机说:“哟,我得上个洗手间,肚子好像有点不舒服。”瞿夫人让她快去。谢夫人进洗手间,锁上门,推开窗子,向外一望,正是后花园,暮色四裹,四周无人,她跳窗而出,从后门脱身而去。瞿言白快步进门,见牌桌还没有开张,夫人在和一位太太闲聊天,座上不见谢夫人,急忙问:“谢夫人呢?”张妈回答:“谢夫人上洗手间了。”瞿言白说:“快去请她来。”张妈站着不动。瞿言白恼了:“快去呀!”张妈才一溜烟地跑了。瞿夫人问他:“你急着找谢夫人干吗?我听张妈说,你还把她看了起来。我告诉你,你们男人之间打破了头,也别把我们女人扯进去,谢夫人可是我的好姐妹!”张妈气喘吁吁地跑来:“先生,我敲了半天的门,里面没有应声。”瞿言白不由地顿足:“不好,跑了!”
地点:上海
苏区代表大会预备会议正在举行。座中有江苏省委书记“先生”。王庸向会议汇报:“本次大会代表78人,实到代表77人,缺席一人,就是罗樟荣……”米可夫发言:“罗樟荣是中央领导,工人代表,直到现在还没有向大会报到,不能不说是大会准备工作的疏忽。大会以后,必须展开严肃的调查,如果是罗樟荣同志本人的过失,也必须对其进行严肃的批评教育,但我要提醒大家,要警惕排挤工农干部的倾向抬头……今天大会上发生的一切,事无巨细,我都要向斯大林同志汇报……”站在后座给与会者倒茶送水的杨桂花,急步走了出去。
杨桂花找到董健吾问:“罗樟荣在武汉是否有一个女魔术师同台演出?”董健吾回答:“是,是有一个。”杨桂花又问:“是否从上海一起去的?”董健吾有些支支吾吾地:“在轮船上遇见的。”杨桂花大嚷:“他呀,老毛病又犯了,见了女人就迈不开腿!”她疯了一样地向外冲去。
与魔鬼打交道的人第29集剧情介绍地点:上海
私家花园。谢云亭指责戴先生:“戴先生,你害苦了我!”戴先生一脸无辜地:“我怎么会害你呢?”谢云亭问:“你们通过康泽的太太给瞿夫人通风报信,唆使瞿夫人赶到上海去捉瞿主任的奸,是否都是为了罗樟荣这个活口?”戴先生笑道:“谢先生果然是个干才,都查清楚了。”谢云亭又说:“可整个中统局就我和瞿主任两人知道罗樟荣已投靠党国……”戴先生问:“你也知道罗樟荣之事?”谢云亭:“二十五日夜是我代替瞿主任值班,我怎么会不知道?就因为我知道,所以瞿言白以为是我出卖了他,你明知道我们中统有严厉的纪律制裁,还故意要我在你的办公室给瞿主任打电话,使瞿主任疑上加疑……”戴先生一声冷笑:“可我怎么听说你是中共的人……”谢云亭站了起来:“那你就把我送反省院吧。”戴先生笑道:“我有疑问也是正常,谢先生和瞿主任的亲密无间人所共知,突然反目,使人不得不疑。”谢云亭说:“我要是共党,还不一得知消息就去向中共汇报,还和你在这儿磨牙。”戴先生不由地点头,又问:“那你赶到上海来干什么?”谢云亭说:“世上的事从来都是成者王侯败者寇,在上海有我的一批铁杆弟兄,我想抢在瞿主任之前,抓获一二中共首脑……”戴先生大笑:“谢先生,你这可真是智者千虑,必有一失了,你想将功补过,成王成侯,可你这是招了大忌,因为你抢了瞿主任的功。”谢云亭不禁嗒然若失。戴先生又说:“你现在唯一的路就是和我合作。因为我不怕招瞿主任的忌,两个系统本来就互相争功。”谢云亭无奈地表示同意和戴先生合作:“我入了这一行,也再无法改行,除了调查科,也只有军统了。”戴先生问:“你如何展开行动?”谢云亭说:“罗樟荣吐口后,中统要采取行动,必须会在上海方面有所布置,而上海情报股长刘祥义是我的兄弟。”戴先生同意谢云亭带两个人进上海中统情报股。
时间:二十七日十八时至十九时
中统上海情报股。刘祥义见谢云亭进来,身后还跟着两个揣着手枪的家伙,不由地一惊。
谢云亭进门,先关严门,再到窗口向站在马路对面的戴先生的人作了一个手语。然后他向刘祥义介绍身后的两个人:“一功兄,这是两位军统的兄弟。”刘祥义一惊:“军统?”谢云亭说:“良禽择木而栖。我已经决定和戴先生合作,建一番不世功勋。”刘祥义问:“不世功勋?”谢云亭说:“中共的首脑罗樟荣投了党国,我想抢在瞿主任前面抓捕中共领导。”刘祥义佯作恍然大悟地:“难怪今天南京来了不少电报,我猜到要有大行动,没想到是要把中共中央一锅端。大哥,我跟你走。”谢云亭回头笑问两位军统的人:“你们看,我的人牢靠吧。”两人奉承地:“谢先生携带我们立大功。”谢云亭要刘祥义把有关电文给两人看,又向刘祥义要哥仑比亚咖啡喝。军统的人见谢云亭喝了无事,才端杯喝,谁知一进口就倒下了,原来刘祥义在加方糖时就做了手脚。谢云亭和刘祥义把两个特务移到合适的位置,刚好让站在马路上的军统特务能看到两人的背影。然后谢云亭和刘祥义从秘密通道脱身。
张冲带着人进了中统上海站。陈登瀛赶来迎接。张冲拿出手令给陈看,要陈马上召集全体人员开会,尤其是一定要请情报股刘祥义股长出席。小特务报告:“刘股长办公室的灯还亮着,可敲门没有回应。”张冲即刻命令:“封锁所有的出口,不要让刘祥义走脱。”
秘密通道。谢云亭和刘祥义听到身后传来追击的脚步声。两人飞速出门,躲入一辆小轿车内。追来的两个特务,转了几圈,没见着人,循原路回去了。
张冲率人撞开情报股长办公室的门,惊见两个昏睡过去的人,查出两人的证件是军统的人。有人回忆起这两人是谢秘书带来的,张冲惊闻谢云亭已经早一步来到这儿,就知道刘祥义已经脱网而去了。他想起来又问陈登瀛可在今天上午给谢云亭发过电报。陈登瀛大叫冤枉。
地点:南京
瞿言白正为谢夫人的逃脱沮丧,接到张冲的电报,知道谢云亭已到了上海,刘祥义也飞了,更担心谢刘两人给中共中央报信,闹了一个竹篮子打水一场空。罗樟荣要他放心:“共产党中央处于极端秘密状态,不是事先有约定,根本不可能接上头,谢云亭就是想报信,也无处可报。”
瞿言白、罗樟荣带着三百名特务上车,驰出大院。